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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吏深青的身影如同附着在巨木上的诅咒。血肉的献祭成为造船的燃料。奴隶们望向那逐渐成型的独木舟巨兽,眼神充满比死亡更深的恐惧。舟卫们监督时也高度紧张,唯恐成为下一个舟刑的祭品。而舟鉴台身上那大片空白,在草叶的授意下,开始了最残酷的“永恒化”过程。
舟吏召集了沟壑所有幸存的、手最稳的木刻匠和石刻匠。在舟卫的死亡注视下,在刑舟钉滴落的血珠和沉刑锚拖拽出的水痕旁,草叶下达了神谕:
“刻…台…纹…记…舟…律…及…舟…刑…凡…触…律…者…其…刑…皆…化…纹…永…镇…台…身…为…万…世…鉴!”
匠奴们颤抖着,用燧石錾和青铜刻刀,在冰冷粗糙的台柱和巨木上,开始凿刻纹饰。
他们凿刻出了籍纺台旋转的刑轮,标注“籍律:怠工者,刑轮碾磨”;
凿刻出了窑鉴台倒扣的焚刑窑,标注“窑律:私燃者,焚身成灰”;
凿刻出了鼎鉴台沸腾的神权鼎和坠落的刑钩,标注“鼎律:渎神者,鼎烹全族”;
凿刻出了管鉴台巨大的浸刑瓮和铁栅盖,标注“管律:私水者,瓮浸全族”;
凿刻出了瓮鉴台巨大的封刑瓮和封泥,标注“瓮律:私市者,瓮封全族”;
凿刻出了模鉴台的人形刑模和浇铸的铜汁,标注“模律:私金者,模铸全族”;
凿刻出了埙鉴台刺入喉咙的骨哨和喷溅的鲜血,标注“埙律:野声者,骨哨锁喉”;
凿刻出了甑鉴台巨大的神权甑和被塞入沸水的人形,标注“甑律:窃香者,甑烹活祭”;
凿刻出了瓮鉴台巨大的神权瓮和被封入瓮中的人形,标注“盐律:窃咸者,瓮腌活魂”;
凿刻出了城鉴台巨大的神权模和被砌入墙基的人形,标注“砖律:逆工者,封砖镇基”;
凿刻出了路鉴碑高耸的碑体和被钉穿脚掌悬挂的人形,标注“路律:逆路者,钉骨盐尘”;
凿刻出了舟鉴台高耸的刑台和被钉穿手掌、沉入水底的人形,标注“舟律:逆浪者,钉掌沉江”;
凿刻出了法鉴锤击碎头颅、司音埙刺穿耳膜、食鉴甑蒸煮活人、瓮鉴压碎肢体、范吏烙印面颊、律砖压断脊骨、战埙震破脏腑、药鉴毒毙、酵鉴腐刑…沟壑所有酷刑的象征图案和简要律条,都被冰冷而精准地凿刻在舟鉴台粗糙的木柱和石基上!巨木船体靠近船首的位置,也被迫凿刻上同样的、象征着死亡律法的恐怖纹章!
每一次凿刻,都伴随着木屑飞溅和匠奴因恐惧而压抑的呜咽。台纹如同蔓延的藤壶般覆盖刑台,组合成一幅幅令人窒息的、象征绝对水域权力的死亡图章。这舟鉴台本身,连同那艘正在成型的独木舟,就成了沟壑所有恐怖律法的水域化载体和永恒象征——**《劈浪舟律》的实体化身**。
**独木成舟:劈浪的祭品**
巨木在血肉和酷刑的浇灌下,终于被挖凿出深槽,船首被烈火烘烤塑形得尖锐如矛。沟壑所有的兽筋被收集起来,浸泡在鱼胶中,用于捆扎加固船体关键部位。石根肋下的伤口在草叶粗暴的“治疗”下勉强结痂,他每日都伫立在舟鉴台旁,如同一尊沉默的青铜雕像,眼神死死盯着那逐渐成型的、承载着他复仇与突破希望的杀戮之舟。
舟吏水獭站在高台上,手持劈浪锤,声音因兴奋而嘶哑:“祭…神…水!定…舟…魂!取…九…名…心…怀…畏…水…之…奴…为…舟…灵…钉…于…舟…首…肋…骨…永…镇…风…浪!”
九名眼神麻木、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奴隶被舟卫拖了出来。他们被按倒在冰冷的船首旁。
“凿…骨…钉…魂!”水獭厉喝。
舟卫举起沉重的青铜凿骨锥和刑舟钉!对准奴隶的肋骨间隙!
“噗嗤!噗嗤!噗嗤…!”利刃穿透皮肉、凿断肋骨、钉入船体硬木的恐怖声响密集响起!
“啊——!”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爆发,又被湍急的水流声吞没大半!
九名奴隶的身体被活活钉在了船首内侧!他们的肋骨被凿穿,青铜钉深深嵌入船体!鲜血如同油漆般泼洒在船首新木上,迅速渗入纹理!奴隶们并未立刻死去,他们在剧痛中疯狂扭动、抽搐,口中涌出带血的泡沫,发出嗬嗬的绝望喘息,如同被钉在船首的活体装饰!
“以…尔…等…畏…水…之…魂…献…祭…神…舟…化…为…劈…浪…之…灵…永…镇…水…厄!”水獭的声音如同诅咒。
**初航:血染的浪花**
巨大的独木舟被数十名奴隶用浸水的粗藤缆绳,喊着凄凉的号子,一寸寸拖入湍急的河流。冰冷的河水漫过船首,冲刷着那九名仍在微弱抽搐的“舟灵”和他们身下凝固的、暗红的血块。船体在水中剧烈摇晃,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。
舟吏水獭第一个跳上湿滑的船身,手持一根长长的、顶端包着青铜皮的巨木船篙(“破浪篙”),脸上带着狂热。他挑选的另外九名舟卫(包括几名渴望“首乘”的年轻战士)也战战兢兢地登上巨舟,每人手持一根粗糙的木桨(“劈浪桨”)。
“启…航!破…浪!”水獭嘶吼,巨篙猛地撑向河底!
巨舟在激流中猛地一晃,艰难地调转船头,朝着下游的方向缓缓移动。桨手们奋力划动,船速逐渐加快。
石根站在岸边,腰间的“权柄”短剑紧握。草叶在他身旁,枯槁的脸上毫无波澜。
巨舟劈开浑浊的浪花,驶离沟壑入口。这是沟壑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战舟!承载着石根突破封锁、复仇雪耻的最后希望!也浸透了奴隶的血泪与尸骨!
然而,就在巨舟即将转过第一道河湾,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时,异变陡生!
船体中部突然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、巨大的“咔嚓”裂响!一道恐怖的裂缝在船体侧面炸开!浑浊的河水如同贪婪的巨口,疯狂涌入!
“船裂了——!”一个桨手发出绝望的尖叫!
巨舟瞬间失去平衡,猛烈倾斜!船上的舟卫和桨手如同下饺子般被甩入冰冷的激流!水獭死死抓住破浪篙,试图稳住船身,但裂缝越来越大,涌入的水流如同瀑布!
“救…命!” “舟灵”们被钉在船首,无法挣脱,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河水迅速淹没他们的口鼻,绝望的呜咽被河水吞没!
“不——!”岸边的石根目眦欲裂!他耗费心血、牺牲无数才换来的破浪之舟,竟在首航转瞬即沉!
混乱中,水獭看到巨舟裂缝处露出的木材——那里本应是最坚固的龙骨位置,却显露出一个巨大的、被虫蛀空的朽烂树洞!显然,在疯狂赶工和血腥镇压下,舟吏为了完成“神木”指标,竟选择了这棵看似巨大、实则内部腐朽的“圣树”!而负责检查的舟吏,为了逃避“损材”的舟刑,选择了隐瞒!
冰冷的河水灌入水獭的口鼻。他看着那艘迅速下沉、船首上钉着的“舟灵”徒劳挣扎的巨舟,眼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绝望。他手中的破浪篙,最终也没能劈开真正的巨浪。
浑浊的河面上,只剩下漂浮的碎木、挣扎的人头、以及那艘载着九具活祭品迅速沉向河底的巨舟残骸。血,在浪花中晕开,又被奔流的河水无情地带走。
石根站在岸边,肋下的伤口因愤怒而隐隐作痛。他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了希望的水域,握着“权柄”的手青筋暴起,指节发白。冰冷的河风带着血腥和失败的气息,灌满了他的皮袍。
草叶枯槁的脸上,依旧没有任何表情。仿佛那沉没的巨舟和溺亡的舟灵,不过是劈浪路上必然的祭品。她的目光,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,缓缓移向沟壑边缘那片被砍伐殆尽的林地残桩。
下一艘舟的“神木”,又该从哪里榨取?又该用多少尸骨去填补那朽烂的树心?
冰冷的河水拍打着岸边,冲刷着舟鉴台基座下渗出的、暗红的水痕。那艘沉没的独木舟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用血肉和朽木铸造的墓碑,无声地宣告着:劈浪之路,由枯骨铺就,而第一道浪,便已染成血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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